沈述泡了两杯茶,分了一杯到她手边。
“谢谢。”虞惜端起来喝一口,略拧了下眉,“什么茶啊有点苦。”
“祁门。”沈述淡瞥她一眼,“可能是没你网购的奶茶好喝,老年人专属。”
虞惜被噎了一下。
不久前她网购了一大堆奶茶包,结果正巧被他撞见,两人吵了几句,她情急下口不择言说他喝的茶都是老年人专属,没想到他这么记仇。
居然在这儿等着她
虞惜被他怼得说不出话,抿了下唇,有些挫败地垂下肩膀。
沈述好笑“这就放弃了你平时那股子天地不怕的劲儿呢”
虞惜“说不过你,决定放弃。”
沈述这次真的没有绷住,笑了出来。
虞惜却像是被刺激到了,倏忽一下扑到他怀里。
他们“打了一架”,从露台上纠缠着到了屋子里,又纠缠着滚到了床上,她张嘴就去啃他。
谁知不慎磕到了他的下巴,她吃痛地“呜”了一声,一下子跳开,捂着嘴巴瞪着他“你怎么这么硬”
说完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,脸颊都涨红了。
沈述抚着她的滚烫的脸颊,拨开她垂落的发丝。
视线之间的阻隔没有之后,她清晰就能望入他深邃的眼睛里。
他眼底的情意,浓烈地便如这窗外深沉的夜色,让她不能自己,甘愿沉溺。
她每次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特别安心的感觉。
在遇到他之前,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那里得到过这样独一份的偏爱,这样不讲道理的包容和信任。他们虽然也不会打压他、欺凌她,但她在那些人眼里从来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。
这种忽视让你无法憎恨他们,无法指责他们,只能感到深切的无力。
久而久之,她在心里为自己筑起了一道高墙。
直到遇到他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”沈述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,声音也轻缓了很多,仿佛一张温柔而细密的网,将她徐徐包裹。
虞惜笑了笑,摇摇头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,没事儿的。”
“过去就过去了,想它干什么现在我们不是挺好的”他笑着捏一下她的鼻子。
虞惜也笑“你说的对,没必要纠结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。人生在世,没有那么多的圆满,要知足常乐。”
沈述点头“孺子可教也”。
虞惜窝入他怀里,将脑袋轻轻地贴在他胸口的地方。那里,是他心脏所在,沉稳有力的声音就这样一声一声传递入她心里,让她的心再次镇定下来。
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,不知为何,她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。
她趴在他怀里蹭了蹭,嗫嚅“沈述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喊我的名字,我想听。”因为不好意思,她声音压得很低很低。
沈述笑了下,声线慵懒。
这一声笑音隐约传入她耳中,烧得她耳朵都红了。
这样好像是挺矫情的。多大的人了还跟他撒娇
虞惜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。
下一秒就听见了他低沉如大提琴拉弦般的迷人嗓音“宝宝。”
她耳朵都酥了一下,忽然后悔起来。这种夜晚,就不该让他这样喊她,容易引发犯罪。
像他这样在外面杀伐决断、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,在她面前却这样黏黏糊糊地喊她宝宝,不知道被旁人知道会不会惊掉一地下巴。
虞惜不觉笑着抿了下唇。
心里有一个地方,柔软得不可思议。
“好了,很晚了,睡觉吧。”沈述带着诱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她很轻地点了下头。
翌日起来,沈述已经离开了,应该是临时有急事,只在桌上给她留了一张纸条。
他给她留了车和司机,自己叫了车离开的,早餐放在保温盒里,豆浆也给她打好了。
虞惜把豆浆从温奶器里拿出来,尝了一口,温度刚刚好。
他做事总是这样细心周到。
她给他发了条短信报告早餐很乖地吃完了哦,谢谢沈先生。
发完自己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忍不住痴痴地笑起来,将手机贴在了心口的位置。
收拾完东西过去公司,时间刚刚好。
之后那一个礼拜她大半时间都沉浸在工作中,沈述也因为需要帮一个老朋友融资而出了国,两人有将近一个礼拜没有见面。
不过,他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时基本都是不怎么交流的,给彼此空间,这是默契。
也无条件信任彼此。
有同事曾经问她,老公天天出差她一点也不担心吗外面的花花世界,那么多诱惑,一般男人可扛不住。
虞惜就笑了。
沈述可不是一般男人。如果他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和责任心,怎么可能年过而立就有如今的身家和地位
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坚定、不为他人的意志而动摇的人。
她最喜欢的,也是他身上的这种特质。
所以,对这种话她也就是当笑话一样听听就过去了。
那段时间她挺忙的,加上还有杨凌之不断给她使绊子了,她分身乏术,根本没有时间联系他。
这日午后,她刚吩咐完一个实习生,携着资料往回走,手机就震动起来。
虞惜忙把资料搁到桌案上,取出手机。
看到屏幕上跳动的“沈述”两个字,她一颗心不自觉跳了跳,停顿了会儿才接通“喂”
明明极力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,可到底还是泄出了一丝平日不曾显露的委屈。
果然,人只有在自己最信任、特定的另一个人面前才会露出这种脆弱。
因为她心里清楚,她在他这儿是独一份的特别,他就是关心她爱护她,所以才有恃无恐。要换了旁的人,她连麻烦人家帮自己倒杯水都不好意思。
沈述温淡冷沉的声音隔着话筒徐徐传来,带着一丝工作到午后的倦懒和疲惫“想我了没”
虞惜吸了吸鼻子,下意识偷偷去看办公区。
在看到偌大的办公区空无一人后,她才松了口气,做贼心虚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嗯是几个意思到底是想了还是没想”沈述淡淡问她。
虞惜切齿道“你过分”
因为是在公司,她还不敢太高声。好在这个点儿是午休时间,办公区没什么人。
这人平时都是一本正经的,只有在她面前才这么没个正形。偏偏再无耻的话他都能说得一本正经,好像丝毫不知道“羞耻”两个字怎么写。
虞惜压低了声音“你正经一点。”
他在那边低笑。
虞惜“”
开过玩笑,他不逗她了,转而问“最近工作忙吗”
是挺忙的,不过她不想让他担心,故作轻松地说“还好。工作嘛,不就那样跟以前差不多。”
沈述“我不在的时候,有没有好好吃饭”
虞惜“你又拿我当小孩子啊这种事情还问”嘴里这么说,她的唇角一直止不住地往上扬。
沈述轻笑。
虞惜也笑了,后来她实在没有忍住问他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”
沈述说“今天晚上。”
虞惜“我去机场接你”
沈述拒绝了,说太远了,让她在家里等他就好。
虞惜“哦”了一声,没有反驳。
可是,挂了电话后她又有些不甘愿,不想就这么在原地等着,可也知道他的脾气。想了想,她打给了谢浦。
听完她一番旁敲侧击的话,谢浦沉默。
虞惜知道他嘴巴很严实,只好采取怀柔政策,跟他车轱辘话说了很久,谢浦才答应送她去机场。
沈述走出机场时,魏凌一直在他耳边汇报,他却一个字没听进去,脚下步子如风。
走了两步,他却倏忽停下。
魏凌差点撞上他后背,忙刹住步子。循着他的目光望去,他看到了背着双肩包站在不远处的虞惜。
阳光从头顶的玻璃穹顶外照进,将奶白色的瓷砖地面折射出锃亮的白光。
她背着黑色猫咪背包,穿着柔软的白色针织裙,手还搭在肩带上,不时四处张望,搜寻着什么。
谢浦一脸为难地站在她身边,低头说着什么,似乎是在劝。
她不理他,仍到处逡巡。
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她回头朝这边望来。
目光就这样,跟他的目光在空气里对上了。
虞惜的心砰砰乱跳个不停,既有兴奋,也有紧张。她撇下谢浦就朝他奔去,沈述连忙喝道“慢点儿,不怕摔了”
她已经嬉笑着一头扎入他怀里,揽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吊起来。
沈述无奈地抱住了她这只“小考拉”,在原地转了两圈,这才将她放下。
因为跑的急,她脸颊还红扑扑的,眼睛却格外水亮,满是希冀地望着他。
他也望着她,目光虽不像她这样热切,也带着隐忍而压抑的思念。明明什么都没说,又好像什么都说完了。
他抬手替她抚顺因奔跑而凌乱的发丝,又帮她整了整领口,忽而沉声问她“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吗你怎么过来了”
虞惜顿时心虚起来。
可她心虚还没两秒,沈述又冷冷扫向谢浦“你呢我不是让你别告诉她”
显然,没有谢浦刻意放水,虞惜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哪个机场降落。
谢浦尴尬地笑笑,垂下了头,没有辩解。
魏凌同情地多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眼沈述,心道要是您真那么坚决,给谢浦十个胆子他也不敢。
说到底,谢浦看出了沈述并不是那么坚定,他是真的想早点见到她。
沈述确实很矛盾,第一时间见到了她的惊喜有,但惊吓也很多,这机场位置偏,路上又要开几个小时的路,他才不希望她大老远地赶过来。
反正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,很快就能见到了,不在于这一时半会儿。
“你别生气了,是我逼着谢浦告诉我的。”她悄悄偷看他的脸色,见他似乎没有那么生气,这才拉着他的小拇指摇一摇,又晃一晃。
沈述气笑,把自己的手抽回来“你就这么哄人的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声,你老公十好几了,你拿这种哄小孩的伎俩来哄我,你觉得可以成功”
虞惜哼一声,仰起头来看他“那你想我怎么哄你”
沈述就势捧起她的脸,垂着眼眸看她,目光慢慢落在她的唇瓣上,眼底都是笑意“你说呢”
虞惜心跳得无以复加,躁了会儿,踮起脚尖嘟起嘴巴,闭上了眼睛。
意料中的亲吻没有来,耳边还听到“咔嚓”一声。
虞惜警惕地睁开眼睛,结果发现他把她嘟嘴巴的样子照了下来,设置成了新屏保。手机屏幕上,女人一脸幸福,渴求地嘟着嘴巴索吻。
虞惜的脸快要烧起来了,扑过去抢他的手机“太坏了你混蛋,快删掉”
打打闹闹了会儿,沈述将她禁锢在怀里,捧着她的脸就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他吻得那么深切、赤城,仿佛要把这段日子以来的思念都倾诉殆尽。虞惜勾着他的肩膀,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。已改网址,已改网址,已改网址,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,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,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,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,报错章,求书找书,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