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如寒玉般空灵声线再度响起,荆无忧倏地抬眉:“啊?”
闻他反应懵懵懂懂的,凤迟龄将白姗安顿好后便站起了身,忍不住调侃道:“叫你无忧你不搭话,偏要我叫你死小鬼你才敢应声吗?”
荆无忧踌躇半天,摇了摇头。
凤迟龄道:“我问你话呢。”
荆无忧:“啊?”
凤迟龄走到他跟前:“啊什么,我问你玻璃镜片是不是还在你身上。”
荆无忧眨巴下眼眸,愣愣从怀里取出那片隐隐泛着白光的菱形碎片,双手递交给凤迟龄。
瞧他形形色色之间透着一副稀奇古怪的模样,却又无从道说是哪里古怪。
在凤迟龄意味深长地盯了许久后,以防气氛陷入尴尬,选择无其事地接过。
片刻,四周毫无预兆地浮起碎碎雪花,晶莹剔透。
菱形碎片被他放置在半空中,强烈白光骤然炸开,瞬间将整个不见天日的漆黑地底照耀得明晃晃的,亮如白昼。
白姗半垂着眼睑,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抖,她兀然抬起一只手,从指尖处开始化作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白烟,尽数往那块碎片里头聚集,就像是整个鬼被尽数吸进去了一般,不见了踪影。
待凤迟龄收回菱形碎片转头望向身后的两名师弟的表情时,手握成拳抵在面具前咳嗽一声,移开话题道:“既然这个幻境还没有消失,就说明那个女鬼修很有可能会再次行动,上官允,你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待在这里,有没有听到过从上方传来的什么动静?”
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坑底没有六十丈也一定有三十丈,彼此听不到窥不到是理所当然,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避免麻烦率先找来,现在开始的每一步都必须走的格外小心。
上官允抱着剑愁眉苦脸道:“也不知道为什么,那怪女人明明是想害我却迟迟不动手,昨天晚上把我困在这里后,自己上去了,至于上面的动静,我是一个字都听不到。”
凤迟龄负手道:“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这把剑,要不是为具有辟邪功效的黄金所铸,那女鬼怎么可能不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住,良晌后,上官允只道有两股奇妙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往自己身上扫来。